注:可能会有ooc,封面网络途径所找,侵删
(资料图片)
落笔之处,又是怪诞的现实,荒唐的全知,真实到令人发抖。
“满纸荒唐?既然人间已是一片荒唐,吾之一画,又何来荒唐之言?!”
墨色甩过,是戏谑与妄言,以及真实发生的惨状,更加刺激狂性。
“既然人间已是一片荒唐,吾之戏谑如何?妄言如何?露腹食子,尽皆无论之说;朱门酒肉,却问妄妄之臭!”
毛笔勾过每一个角落,画上无法理解的颜色,疯画师又将一把药散吸入鼻中,那不断而来的幻觉,是痛苦,又美妙的素材。
“哈哈……哈哈……哈哈哈!继续!继续啊!”
朱砂与青石不断在毛笔上转动,继而涂抹在纸上,那张纸是一块珍兽的皮,在兽骨制成的笔下,逐渐画出阴森恐怖,又阴美妖媚的画作。
疯画师已经把自己关在石洞内,不吃不喝一个月了,但他乐此不疲,他知道自己画出来的这副东西即将揭开泰拉这个时代的残酷,与真正傲于顶峰的艺术相结合,所经历的苦痛乐园。
而乐园的大门,将由自己亲自创造。
终于,那支骨笔承受不了疯画师长久的执握,在画上最后一笔惨白时,应声而断。
而这整篇画作,放眼望去,竟是一片残尸血潮,好似百鬼夜行。行走于阿鼻八苦,享乐在痛苦绝望,一线间隔,天堂与地狱所差并无多少。这是疯画师内心最渴望的写照,是他亲眼见证的大地。
“还差……还差最后一笔……”疯画师颤抖着握着半截尖锐的骨笔,他笑的是那么阴森,那么恐惧,但那完全不是伪装,那是他发自内心的欢乐。
他把最尖锐的地方,指到了自己的心脏。
“世之大作,今日,完成啦!啊哈哈哈哈哈!完成啦!啊啊啊啊啊啊——!”
不带任何犹豫,带着即将步入乐园的疯狂,疯画师把那支笔插入了自己的心脏。无比尖锐的骨刺贯穿了他的整个胸膛,将心脏整个扎穿,他也吐出了最鲜红的一口鲜血,喷在了画的空白上。
带着嘴角旁还未消失的抽搐的笑容,疯画师倒在了画桌上,失去高光的眼睛还在死死的看着那幅画卷。
就在这一天,就在上世纪的泰拉大陆,千古禁画《丧乱成尸连狱图》就此现世。除了这画上面惊悚又超绝的画法,那上面的一抹血红,更是神来之笔。
不过伴随这幅禁画出现的,还有更多的离奇诡异的凶杀案件,一度让此画变得即是不详诡物,同时也价值连城,使得众人愿意用生命的代价,换来一眼内容。
「九驷回转,卌载多舛,天开巨门见狂篆;画魅锋软,婆娑舞萬,八苦十恶绘炎寒。」
于是,《丧乱成尸连狱图》,下落不明……
直到,轻舟过海,万物成阴。
肉眼可见的阴沉笼罩着这座海岛,只能偶尔见到几条鳞从海上蹦出来,野羽兽啄食死鳞的尸体。虽然能见到绿色的植物,但那是一种暗绿,并没有什么生机。
炎国边域万里海防,连接各大咽喉要陆,时有波涛发生。而这岛是海图上未曾标示的荒岛,陪伴它的只有山石与咸风,和空旷的岩洞。
以及一阵诗号朗朗,拨云去雾,遍传岩洞之中。正是清冷绝世之气骨,漫步山河。
“绘无绘,锋笔百月,绝不绝,十年一觉。丹青寄吴越,闲云停青雀。平生过,天下明玥。”
诗停,人来,青眼望去,岁月成空。
“上次来到这里,还是几千年之前了吧。”
青与白,身披墨香,画与剑,疏狂成夕。论彼世狂才,纵使面前这位美人是画之宗师,但她也知道,有的人是比自己更疯更狂的。
换下过去的常服,夕难得的换上了这件浮生听风,白袍子黑短裙,束上一抺深蓝,是龙隐风云中的低调。只是傲立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人情味。
青色花臂舒展开来,伸出纤纤玉指,按在石台上的岩石按扭。压力催生动力,在最原始的机关转动中,石桌慢慢分成两半,一张皮画缓缓出现。
“你这东西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夕抱着自己的手臂,看着眼前的画卷,那上边的内容还仿佛昨日画的一样,用鲜艳,用恐惧所交织成的禁画——《丧乱成尸连狱图》。
自从这画突然在伊比利亚的某处过时渔船里翻出时,在当地常驻干员的帮助下,几经周折,最后决定把这张图暂时放在这荒岛上,等到时机成熟,再保送到大炎境内,让其物归原主。
可夕看着眼前这幅画,内心持有的,却是不一样的态度。
“被后世称为七魔之一的癫画狂少的天才少年画师,连名字都没有,却留下了一副又一副惊艳的作品。可是,《丧乱成尸连狱图》,是你人生当中最绝,又最疯狂的作品啊。”
摔琴空响、血棋点枰、亿书罗织、癫画狂少、哑诗唱坟、苦酒恶醉、镜花痴心。七位不同的天才,七条不同的末路,因为他们不同的执念几进成魔,于是他们也被后世称之为“七魔”。
夕看着这幅作品的眼神越发厌恶,她腰间所挎的巨剑已经慢慢抽出。剑锋轻抺石桌,只要轻轻一挑,顿时这幅画就可以绝迹。
“你的出现,本来就是错误。”
夕的巨剑已经举了起来,随时可以直直的,将画完美的切成两半。
但此时,在石洞外,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
“夕宝!快过来啊,他们把物资送过来了。”博士在石洞外面招呼着,一束光照直接让夕作为宅女的习惯反感了起来。
“弗来,你自去取。”夕还是把那把剑收了起来,按下开关让那画重新回去:“你把我拉过来就够过分了,现在还什么事都要我帮忙,你没手吗?”
“哎呀!我看那船又慢又稳,这次东西绝对多,赶紧过来吧!”
“啧,你讨厌。”
嘴上在嫌弃着,但夕还是乖乖的准备离开山洞。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对博士多了些许好感就真成了男女朋友这档子事而出来的,只是物资,物资而已。
“没错,是物资,绝对和他没关系!……也有一点吧。”夕嘴里嘟嘟囔囔的,但还是赶紧离开洞内,往前方走去。
来船稳稳当当,已经准备了大量的物资,随时接应正在外派任务的博士与夕,这是后勤部的责任。
而博士站在海岸上,身穿棕色的大衣,灰色的围巾被咸风吹过,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他把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抹了一把脸,好让自己更精神些。
“呼,不要小看深秋的海风啊……”
“那只是你一个人吧。”夕面对着海风却还是悠然自得,她万年手脚冷,早习惯了。
但这一次跟以往不同,夕贴近了博士,只是用手指一挥,一件墨纱便画了出来,随即披在了博士身上,挡住些许海风冰冷。
“哇哦,很有意境哦。”博士伸手拂过风吹过的墨纱,顺便牵住了夕的小手。
夕是万年手脚冷的体质,在刚摸到的一瞬间,那冰冷的感觉第一给博士的触感是熟悉又冰洁,但夕的手指不安分的动着,显然有点挣扎。
“给你点颜色你就上头了。”
“哈哈,夕宝可爱嘛。”
感受到的不仅是小巧玲珑的手中触感,还有屁股被夕的大剑非常用力的打了一下,疼的博士不由得紧闭双眼紧咬牙关。而在这时,那船也不急不慢,刚刚好来到了岸边。
“博士,你们的物资到了。”
“哎!好好,来了来了!”博士这里还捂着屁股:“嘶……走吧,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两人观望中,船上的干员们也不断走下,把大包小包东西都拿下来,他们并不敢耽误太久。铅踝只是在船上观望着附近,他一眼就能扫视千里。
“你们二位要多注意海面,暴风雨可能要来了。这边送的东西能维持你们一个星期,记得省点用,一个星期后我们会接你们回去。”
“你们也赶紧回去吧,看样子天气不好。我们会做好准备的,毕竟要勘察海洋数据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铅踝点点头,他知道博士的任务是什么,博士和夕要在这座海岛上待一个星期勘察海洋数据,这的确是一件苦差事,所以一定要把东西全部准备好。
“那我们就先走了。”
这一群大的小的把东西都放好后赶紧上船,生怕出了差错,在铅踝的指示下开始回航。仰望天空是阴云密布,海风不减反增,只剩下岸边不明机器与食物储备,等待着他们。
“夕宝愿意陪我来干这件事,可真是太好了。”博士首先拿出机器,一边和夕聊天。
“我才不是因为勘测海洋这种无聊的东西出来的,他们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丧乱成尸连狱图》的现世,可是一个极大的秘密啊。”
“可不是吗?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接下这个摊子,不远万里跑到这儿来吹凉风……”
“因为它太危险了。”
每一件绝版的物品现世,带来的都是危险的争夺与无辜的死亡,更何况是这种邪物,还不知道要带出什么大局势。
夕一个人站在海边上,仍海风吹过自己的身体,吹过蓝白衣裙,略微泛黄的眼睛中带过些许回忆,讲给后面正卖力搬东西的博士。
“疯画师,癫画狂少,他的时代可以说是极其混乱,在这种环境下他的画作也映照出了时代的恐怖。我曾见过这小子一面,虽说指导一二,但他画出的,都是反其道而行之的。”
“他还有你的指导啊。”博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这个铁疙瘩搬到海边,喘着粗气说道:“呼!呼!那更不能让这幅画展示出来了,现在只能等司岁台的炎军赶紧过来,把这幅画安然保护回炎国。”
“保护……嗬,这种画居然还需要保护,不入眼的东西罢了。”
“别在那里感叹了,快帮我搬一下啊!”
回头望去,博士这小身板还能端着这么大的铁东西走到海边已经很不容易了。夕白了他一眼,但还是起手画个墨牛,让牛给驮过去了。
“哎呀妈呀!这东西可真重,这工程部设计的新玩意可真是意想不到的沉啊。”
“那你就不要拿,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嘿嘿,夕宝现在居然学会说歇后语了,你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哈。”
“跟你这个不正经的人学的。”
斗嘴是常事,关心是经常的事,博士看着如此傲娇的夕宝,不由得上手抚摸着龙角与尾巴,激的夕一下子差点炸毛。
“呀!你别这么冷不丁的上手,我要被你哈(吓)死。”
“一会儿还有更哈人的呢。”
在多么精湛的画技面前,高科技永远是更胜一筹,更让人惊讶。夕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博士就打开了那个东西的开关,伴随着一阵蒸汽冒过,这件东西开始展开了。
“这是什么东西……”夕也开始感了兴趣,在博士身边仔细瞧着这东西左右推拉,并且不断展开,像个盒子一样。
“越来越大了?哈,趣味。”
在各个齿轮无缝连接中,原本像是铁箱子的东西从四面八方不断展开,圆的在地上滚,方的在上面转,长的延伸,短的压地。不到多时,便是一个小型的海洋探测基地,两个座位也已经准备好。
“请吧,我的夕宝?”
“嗯~正好脚有点酸,找个地方坐下吧,和你一块。”
好玩的是,所谓的观测海洋,只不过是收集一些数字而已。所以这个工作,是完全可以挂机的。
小型海洋探测基地足够两个人操控,但其实完全不需要两个人,一个主控足已。而座位之上,也只坐了一个人,那就是博士。
“嗯,温度,潮涨潮落时间,这些都要好好记下。”博士一边用笔写着,一边抚摸着腿上的龙泡泡,那柔软的手感简直就像年糕一样。
“这个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人肉座椅怎么样?”
“嗯,还行。”
变成龙泡泡的夕看起来更加可爱,浑身是墨黑与草青,还有两个橙色的大眼睛更显得憨憨的,完全想不到她这位千古神兽,居然能变化出这蠢萌的样子。
“怎么突然好端端想变成这个样子啊?”博士抱起了这只懒散的龙泡泡,要知道这个形态可是太少见了。
“变成这个样子省空间,我可不想挤得难受。”
夕的龙尾无精打采的划在博士的手上,倒还有些痒痒,越发挑逗着博士的心弦。用手轻轻的在夕身上抚摸,博士也挺喜欢夕这龙泡泡的样子。
不过该吐槽还是得吐槽,抱着这只龙泡泡,捏捏夕的小爪子,博士便问道:“也不至于这么挤吧我的夕宝,那吃饭还费事儿呢。”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还不成。”
龙泡泡缩一块儿,憋着这股子劲不知道要怎么样,闭着眼儿咬着嘴,不知道还以为是要出恭。乐的博士赶紧抚摸抚摸龙背,吡着牙一顿怪笑。
“嘻嘻嘻,这像是吃坏肚子了,喝了一肚子墨水吧。”
“你有病!”
说话间,墨气炸裂,丹青绘形,青白颜色交织,不断重新构成少女的样子,只在一瞬间,夕瓜就变成了夕宝,如同美人出图,气鼓鼓的坐在了博士的腿上。
“干嘛要我变成这个样子啊……”夕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人本来就是嫌懒才变成了兽形,又被你给变回人形了。”
“这样我就有漂亮的夕宝了嘛。”
夕作为泡泡的时候是可爱的,作为人形的时候是清冷美人,现在在这清冷之上又多了几丝傲娇,倒是讨人喜欢。
嘴上虽然不怎么情愿,但是尾巴却很诚实,慢慢的缠在了博士的身上,冰冰凉凉。而光洁的美腿就那么在博士的大腿上坐着,博士帮夕脱下高跟鞋,冰洁的小脚就这么在博士的手上揉捏着。
“帮我揉揉脚脖子。”夕把自己的小脚左右转转:“高跟鞋实在不是太舒服,还是换回原来的鞋子好。”
夕的裸足如同冰玉一般,上手的触感就是清冷气质蔓延在手上。博士的手正好是温暖的,不停在夕的脚脖子上左右转,也顺便捏一捏夕的脚趾。
“是时候该考虑给你买一个新汤婆子了,伏热消散,天气转凉,你这万年手脚冷的毛病还在啊~”
“勿用。”夕把头转了过去,隐约能看见眉头皱了起来:“旧的汤婆子还能用,不必那么大动干戈。”
夕平日也是很节俭的,这话说的是没毛病,但是看着夕这张小脸有点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平日里再怎么不高兴,也不会把眉头皱成那样,显然是有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点酸酸的东西,来吊吊胃口。
这一边抚摸着夕的小腿,另一边,博士就从兜里掏出来一样东西,小罐装,里面装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而打开盖子时,熟悉的酸果味道弥漫开来,勾引人的舌头。
“这是……折江的梅子?嗯,闻起来是用盐腌过的,还有一点点蜂蜜的味道。”
“来,喂你吃一个。”
折江梅子天下闻名,酸甜可口又开胃,光是闻到味道就能垂涎三尺。博士就把这罐梅子摇一摇,拿出一个来,送到了夕的嘴边。
一咬下去就是梅子酸酸甜甜的,果肉有嚼劲,同时加上盐的一点点咸味,刺激口腔内唾液分泌,真可谓是调剂盐梅,酸甜正好。
“不错的梅子,味道很正。”
“这梅子的味道是不错,但是……”博士伸出手来,轻轻的转了一下夕的下巴:“某人的心里,应该是比梅子还要酸吧?”
“哼,让你看出来了啊,你真是属卧龙的——能掐会算。”
“我这是眼皮能推磨——有眼力。”
夕也不怎么掩饰,在博士的身上坐着翘着腿,再一次回头望向后面的山洞,那幅画现在就在山洞中,不知该如何处理。
“这幅画的出现,本来就是跟我有点关系的,真没有想到那个画师只靠着一知半解的指导,疯魔的完成了这幅作品。”
“那么你来评价这幅画如何?”
“我有什么好评价的,画技的确精湛,但是是经我手指导后的东西,再怎么说也不会入我的眼。而且这幅作品的煞气太重,一旦现世,会迎来很多麻烦的。”
嘴里鼓捣一会儿,把那颗梅子吃完之后,夕是一运气一出气,舌头顶住上牙膛充当弹簧,噗的一声,把那个梅子核吐了出来,还带点嫌弃的感觉。
这颗梅核还带点劲道,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海岸旁边的枯石上,石头与梅核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把那石头上的海鸥被吓飞了。
看着旁边的巨剑静静屹立着,夕也看着博士没好气的说道:“如果刚才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把这幅画毁了,这种东西还是直接毁了好。”
“哎~此言差矣,我的夕宝。”
天边还是阴着的,看不到任何光芒,只有不断的海风扑面,拂过身上的墨砂。博士又拿出一颗梅子喂食给夕,自己也含了一个,一边吃一边嘟嘟囔囔说着。
“这一次我们联系了司岁台,太傅那边已经加紧出兵了,会把这幅画安全送回炎国。我们作为保护方,有义务保护这画的安全,不受外人所扰。”
“所以说我们把这幅画毁了不就行了,反正我看着讨厌。”
“你夕是讨厌这幅画,但你忘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你活的长啊。”
“此话怎讲?”
论年龄论辈分,博士在夕面前都只不过是一个小屁孩子,哪有他说话的份?但就是这样的博士,与夕成为了男女朋友,自然还是有本事的。
博士这手就这么摸着夕的龙角,一边轻轻扯着她的尾巴,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幅画我是不能掌眼,百姓们也不能看到。虽然这幅画在你面前如同儿戏,但是在我们这些人眼中,这已经是一种历史的载体了。”
“历史?历史不过是一笔抹去,一笔又勾起罢了,有甚么珍贵之处,还不都是我眼中的过客。”
“如果毁掉这幅画,那么历史就会少一部分,这无疑是一种遗憾,我们不能把历史当作儿戏,而且……”
博士牵住了夕的青色小手,并没有紧紧握住,而是细细摩擦她青手的纹路,语重心长的道出了一句真相。
“而且你想阻止这幅画现世,也是为了自己作为岁的碎片的,责任吧。”
“唔!”
一语道破真相,让夕那点秘密全部被揭穿,不由得在海风中流出点冷汗。在震惊的同时还带点别扭,最后也只能点点头。
“是,这幅画不可以现世,自从我看到那第一眼,我就明白,这画一旦现世,那就是我的责任,而我的责任……也一直在手上。”
“这可不像我当年刚认识的那个万事随心的夕啊。”
“少来!我还是我!”
自从夕上岛后,倒不如说是入世之后,她也不断的追上了时代的脚步,再也没有固步自封过。
同时她也明白,这幅画和自己有间接的关系,并不是以往的画一般,如果自己的画是长梦,那么这画就是噩梦,一场危害人间的噩梦。
而作为男朋友的博士,自然能理解自己的夕宝,牵住了她的小手,博士也回头看向那个石洞,那幅画连他自己都没有掌眼,却都不用看,就明白这幅画的危害。
把嘴里的果肉嚼完之后,博士也是直接吐核儿,那一下比子弹还厉害,都吐的不见踪影。夕也不甘示弱,随着后面也吐了核,跟博士差不多了。
“你看现在你比以前豁达多了嘛,有点你老姐的影子了,哈哈。”
“哼,要是年来,这画,非得被她拍成电影。”
“但你们作为岁的碎片,那份责任依然在心中,这不仅是责任,也是一种觉悟。”
把夕放了下来,博士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懒懒的说道:“唔啊~这就是承担历史之人必要的觉悟啊,司岁台的人马上就会过来跟我们碰面,有你夕在,太傅自会明白此物的分量了。”
“觉悟吗……”
“你们真的很像,但又不像。”
一弹指五百刹那,一刹那五百生灭,一切都是瞬间的灵魂碰撞。仿佛电影一般的过场中,天地无用,正反逆转。
天地被染成了墨色,无有彩彻曲明,只有一抺癫狂的笑声传过,癫画狂少的身影出现在夕的眼前,散乱的头发中露出一双血色的眼睛。
“嘻嘻嘻,夕姐姐,我画的好看吧,这等苦痛与血淋淋的乐园!才是~对这片大地最好的礼物……”
“那你的觉悟,也就这么点了。”
夕伸出手指,只是凝聚一点点彩色的墨,便是一指划出长空流星,划开混沌的虚无,带来彩色的光明照耀在这片大地上。
“这片大地,不会欢迎你的黑暗,而终会有一颗流星,带来光明的救赎,打破这一切。”
明亮的光芒越发耀眼,让疯画师不知所措,在喉咙中发出了阵阵似笑似哭的尖锐声音,终于,他化作一缕尘烟,彻底离开了这片大地。
“……安息吧。”
“发什么愣啊?”
“我在发愣今天晚上吃什么,我不想吃鱼了,吃腻了。”
一切都没有发生,海浪依然拍打着枯石,阴云也尚未散去。夕的衣裙和长发被风吹过,与博士肩并肩,二人站在海岸上,观看着这惊涛骇浪,计划着之后的打算。
“那么今晚我们吃排骨汤。司岁台那边的回应是,他们会尽快过来接手这件文物,并且会安全护送回炎国,以及第一时间准备好最严禁的天牢,由天师设好封印,将这件文物永久锁住,不见天日。”
“嗯。”
简单的一字回答,在夕坚定的眼神中,却已经让博士看到了她身上的觉悟。而夕本人则还是表现的漠不关心的样子,在嘴上依旧云淡风轻。
“那就把这件事交给司岁台吧,我只负责跟他们对接就行了,在那之前把画保护好就行。”
“嘿嘿,那就对了。而且对我而言,这个画绝对没有你画的好看,夕宝的画,天下无双!”
很显然,博士是个粗人,连夸人都这么跟小孩儿一样,用夸张的语调强调了搞笑性。这让夕内心也感到乐,自信一笑,也就着博士的话夸了一番自己。
“哼,区区丧乱连狱图算什么,给你看看真正的世之大作。”夕从兜里掏出一小幅画卷,晃悠了两下:“我随手一画,就是真正的大作。”
“呀!那让我看看有多大!”
把画卷随意的交给博士,博士也充满期待,解开绳子就慢慢展开。而在白纸上所浮现的,是万古乾坤中,一只巨大的生物近在眼前。
“这是……象?”
眼中所见到的,就是传说中的一种生物,一只身型巨大的六牙白象,长鼻大耳,既有广大的身躯,眼神中又透露着慈悲。
“还真大啊……”博士还真有一点被惊到,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
“大吗?这才叫大!”
“哎?!”
话弗落,这幅画卷突然冒出万丈白光,仿佛要冲洗乾坤,带来无边圣洁。惊的博士无言中,这幅画卷竟然冲天而起,化作庞大身躯,直破云霄。
“啊啊啊啊啊啊——!”
平地高楼万丈拔地而起,如同建立了一道钢铁之墙,毅立在整片海岛之上。但见方圆百里,正是一只巨大的六牙白象。阵阵象鸣,威武庄严,响彻九天。
这只巨象仿佛一座宏伟的大山,光是立在海中,就足够镇住四方海涛。而夕与博士二人站在象背之上,千里海图,尽收眼中。
“这才叫大。”夕负手站定,青眼冷观天下江山,镇定自若,俨然一代宗师气势:“坐收千里海图,傲立天地之间,超脱方圆,自成一派。”
“这才叫宏观啊……嘛,看来都不需要我们通知,司岁台的人都能明白在哪里了。”
又是一声象鸣,带着无边无际大慈大悲之广力,冲破层层阴云,引得耀光普照,尽亮无明深海,带来最有震撼,最有力量的希望。
“这才是人们该看到的,真正的世之大作。而我的绘画,可不会早早结束,你可得陪我走完这一程。”
“哈哈,好,那么我就收下这幅——《白象普贤镇海图》!”
「晴峰孤笔,潮汐搅浪玄墨洗,画与剑,几时极,百代计,白象六牙渡不器;阴云见黎,纵横百里连天碧,松烟外,海天一,见朝夕,偏翅九霄再寻觅。」
时间,悄然过去。
与司岁台的人成功对接,在离开海岛后,这件事情已经不归罗德岛的范围之内。博士和夕也完成了此次的“海洋探测”任务,安全回到罗德岛。
而在夕的画卷之内,百般宁静,祥和人心。画中的小屋旁,巨象匍匐而卧,静静守望着画中的天地,以及身旁的小屋子。
云纱帐,白玉床,画卷漫铺,更显岁月静好。而床上二人静静休息着,夕依然带着点抱怨,顺从的在博士的怀中依靠着,任由博士与她耳鬓厮磨。
“夕宝的头发有一股墨香哦。”博士手指享受着这如水缠绵,抱着并安慰着自己的爱人。
“哎呀,慢点,别拽的我头疼……真是的,我当年为什么要指导那个小屁孩,指导就算了,居然还把我的指导听的一知半解,画出了这种鬼东西,哎呀……”
“哎呀,都作古的人了,就别多计较了,这不是还有你在吗哈哈。”
“不行!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夕越抱怨越起劲,龙尾巴也是一样,居然直接缠在了博士的腰上,使劲的勒了一把,把博士勒的够呛。
“哎呀妈呀妈呀,你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要把我咽气了!”
看着自己的夕宝还是这么气扑扑的,倒显得比过往更可爱了,博士也无奈笑笑,温柔抱着面对自己的夕,捏着龙尾巴,换了一个亲切的称呼。
“好啦,赶紧休息吧,晚上还有工作呢……我的夕儿。”
“唔……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计较了……”
屋子外的巨象也仿佛感受到这情意连绵,扇了几下耳朵,把长鼻子往上卷了卷,仿佛笑了一般。而画卷的天,也落下了珍珠儿雨,打在大象和屋子上,发出声声脆响。
“嘘,夕儿。”博士把夕抱的更紧了一点,在耳边轻轻微语:“下雨了,我们听雨入睡吧。”
“嗯……那赶紧休息吧。”
夕依依,雨滴滴,带来最美好的午后小眠,平静的如同不愿醒来的美梦。夕也可以放心闭眼,感受着从后背而来的温柔,她只有在博士怀中,才能安心入睡。
“千万别让我睡太久了啊……博郎。”